2025年8月15日,美国总统特朗普与俄罗斯总统普京在美国阿拉斯加州安克雷奇市的埃尔门多夫-理查森联合军事基地举行了备受瞩目的元首会晤。这是自2021年6月以来俄美领导人首次面对面会晤,也是2019年在二十国集团峰会期间见面后,特朗普和普京再次面对面会谈。
会晤地点的选择具有深刻的象征意义:阿拉斯加曾是俄罗斯领土,1867年以720万美元的价格售予美国,如今成为连接美俄两国的地理纽带,最窄处仅88公里的白令海峡将两国分隔。埃尔门多夫-理查森联合军事基地作为会谈地点传递出复杂信号:既是美国展示军事实力的舞台,也是确保会谈不受外界干扰的技术选择。这次会晤是在特朗普设定的8月8日俄罗斯停火“最后期限”过去一周后举行的,表明美国对俄政策正经历实质性调整。特朗普政府放弃了此前的强硬立场,同意与普京直接对话,这一决定在国际社会引发广泛关注和猜测。会晤前,特朗普曾对媒体表示,这次会晤将是“像下国际象棋”一样的战略博弈,为可能的后续会谈做准备。
此次会晤并非突然安排,而是经过数月外交铺垫的战略性接触。2025年2月12日,特朗普与普京进行了长达90分钟的电话交谈,双方同意恢复就所有可以在俄美参与下解决的问题进行对话,包括乌克兰问题和中东局势等。在这次通话中,双方已就乌克兰局势达成多项初步共识,包括175名战俘交换计划和“30天内不攻击对方能源基础设施”的临时停火协议。随后,2月18日,俄罗斯和美国代表团在沙特阿拉伯首都利雅得举行会谈,双方就解决两国间“棘手问题”和结束俄乌冲突等达成四点共识,同意建立磋商机制解决双边棘手问题、任命高级团队结束乌克兰冲突、为未来合作奠定基础并保持接触推进谈判进程。3月18日,特朗普与普京再次通话,双方谈到了乌克兰冲突中和平与停火的必要性,且都同意这场冲突需要以持久和平结束,还强调需要改善美国和俄罗斯之间的双边关系。3月24日,俄美会谈在沙特阿拉伯首都利雅得再次举行,双方达成了《利雅得协议》,内容包括确保“黑海倡议”落实、促进俄罗斯恢复向国际市场出口农产品和肥料、制定措施落实30天内禁止攻击俄乌能源设施的协议等。这些前期互动为8月15日的阿拉斯加会晤奠定了基础,创造了必要的对话氛围。
此次会晤在三大背景下进行:乌克兰战局僵持、全球经济分化和技术冷战升级。俄乌冲突进入第四年,双方陷入消耗战,国际社会对停火的呼声日益高涨。G7与金砖国家经济增速差距扩大至3.2%,能源与粮食供应链呈现“阵营化”趋势。6G标准制定进入关键阶段,人工智能军事化应用引发全球治理争议。特朗普政府面临着国内政治压力。美国在俄乌冲突中投入超1000亿美元,日均烧钱1亿,国内选民不满,共和党内部也有质疑声。特朗普急需从普京手中获取停火协议,以平息国内质疑、稳住支持率,同时希望放松对俄制裁,换取俄罗斯增加对美能源出口来缓解通胀压力。此外,特朗普还有“联俄制华”的深层战略考量。俄罗斯方面,虽然在战场上取得一定优势(控制乌克兰18%领土),但经济因西方制裁承压,世界银行预测其2025年经济增长仅为1.4%,远低于2024年的4.3%。普京希望通过此次会晤为俄罗斯争取战略喘息空间,让乌克兰承认乌东四州及克里米亚归属,并承诺永不加入北约。全球能源市场因冲突波动,布伦特原油价格跌至66.43美元/桶,反映地缘风险与经济复苏的不确定性。
推动俄乌停火是此次会晤的核心议题。特朗普在会晤前曾明确表示,他希望“在几天或几周内结束战争”,并将8月15日设为俄罗斯同意停火的最后期限。尽管这一期限已过,但双方仍将乌克兰问题作为会谈的焦点。俄乌冲突已持续三年半,双方陷入消耗战,国际社会对停火的呼声日益高涨。根据报道,特朗普与普京首先进行了一对一会谈,仅带翻译,讨论俄乌冲突、核军控等敏感议题,持续1-2小时。随后进入扩大会议,双方代表团就乌克兰问题、制裁缓解及经济合作等进行了深入讨论。特朗普在会晤中提出了“领土交换”方案,暗示乌克兰可能放弃部分被俄罗斯占领的领土以换取和平,但承诺“尽力为乌克兰拿回一些领土”。然而,这一提议遭到乌克兰强烈反对。泽连斯基多次否认他准备考虑领土交换的说法,强调领土交换问题非常复杂,“与对乌克兰和乌人民的安全保障问题不可分割”。欧盟也紧急召开视频峰会,坚持“欧洲必须上桌”,警告美俄私相授受领土将破坏制裁统一性。双方在乌克兰问题上的核心分歧在于:俄罗斯坚持要求国际社会承认其对克里米亚及乌东四州(顿涅茨克、卢甘斯克、扎波罗热和赫尔松)的主权。而乌克兰宪法严禁领土让步,泽连斯基政府多次强调“不会用领土交易和平”。
限制北约东扩是俄罗斯长期以来的核心安全关切,也是此次会晤的重要议题。俄罗斯外长拉夫罗夫在会晤前重申北约在乌克兰的军事存在是“直接威胁”,要求和平协议包含乌克兰中立化及北约东扩限制。普京在与特朗普通话中表示,需要消除乌克兰危机根源,而俄乌冲突爆发根源则与北约东扩使俄罗斯陷入安全困境密不可分。特朗普在与普京和泽连斯基通话中表示,乌克兰加入北约“不切实际”,乌不太可能收回全部被占领土。这与拜登政府“期待乌克兰加入北约的那一天”的立场形成鲜明对比。美国防部长赫格塞思在布鲁塞尔举行的乌克兰防务联络小组会议上也进一步阐明美方立场,乌恢复2014年前边界“不现实”,乌在俄乌和谈后加入北约“不现实”。
战略武器控制是美俄关系中的传统议题,也是此次会晤的重要内容。特朗普在会晤前暗示峰会可能讨论核军控协议,称普京提出了一项“可能的核协议”,作为双方妥协的突破点。普京也表示,若俄美能就进攻性战略武器管控达成协议,将为全世界实现长期和平创造条件。《新削减战略武器条约》将于2026年2月到期,核军控成为会晤的另一核心议题。双方同意就黑海航运安全倡议展开谈判,这一议题关乎全球粮食供应稳定。战略武器控制前景方面,会晤为《新削减战略武器条约》延期谈判创造了机会窗口,但实质性进展需要突破当前互信赤字。会晤前,俄罗斯升级了“死亡之手”核反击系统,美国试射了B61-12战术核弹,双方试图以“核边缘策略”增加谈判筹码。这种军事上的相互威慑与外交上的对话并存,体现了美俄关系的复杂性。
改善美俄双边关系是此次会晤的另一重要目的。美俄关系已跌至冷战以来的最低点,双方都意识到这种紧张关系对自身和世界都不利。普京表示已与特朗普建立了良好联系,希望通过会晤推动美俄恢复务实和建设性的关系。在经济层面,特朗普政府将二级制裁作为重要杠杆。特朗普威胁对俄罗斯贸易伙伴实施高达100%的关税,并已宣布对印度加征25%关税。这种“长臂管辖”式的经济施压旨在切断俄罗斯的国际经济联系,迫使其在谈判中让步。同时,特朗普暗示峰会可能讨论核军控协议,称普京提出了一项“可能的核协议”,作为双方妥协的突破点,这表明美国可能将战略稳定问题与乌克兰危机捆绑谈判。俄罗斯投资基金负责人德米特里耶夫提出,解除制裁可为美俄企业带来数千亿美元利益,尤其在北极能源项目上。拉夫罗夫暗示北极能源项目可吸引美国企业。这些经济合作的提议,为美俄关系改善提供了潜在的突破口。会晤结束后,俄罗斯驻华盛顿大使表示,俄罗斯已准备好恢复与美国的航班联系的相关文件,目前正在进行讨论。
峰会于当地时间8月15日上午11:30开始。首先,特朗普与普京进行简短公开致辞并合影,随后进入闭门会谈。会晤的第一阶段为特朗普与普京的一对一会谈,仅带翻译,讨论俄乌冲突、核军控等敏感议题,持续1-2小时。这一环节原本计划为“一对一”会谈,但最终以“三对三”的形式展开,双方高层全程参与。第二阶段为扩大会议,议题涵盖乌克兰问题、制裁缓解及经济合作。中午,双方共享午餐,进行非正式讨论。下午,成立特别小组深入讨论停火框架、安全保障及领土问题,可能就大使任命及外交正常化达成初步协议。傍晚,特朗普与普京举行联合新闻发布会,总结成果。特朗普在会晤结束后评价这次会晤可以打“满分10分”,表示与普京的会谈“非常富有成效”,“许多事项已达成一致”,只剩下少数“未解决点”,但他反复强调,“最终协议取决于北约、欧盟、乌克兰等多方态度”。
尽管此次会晤没有签署任何正式文件,但双方在一些领域达成了共识:有限停火与能源设施保护方面,双方同意延长3月18日达成的“30天内不攻击对方能源基础设施”的临时停火协议。这一协议有助于缓解能源市场紧张,降低冲突升级风险。黑海航运安全方面,双方同意就黑海航运安全倡议展开谈判,这一议题关乎全球粮食供应稳定。这将有助于保障乌克兰粮食出口,缓解全球食品通胀压力。经济合作与直航恢复方面,俄罗斯已准备好恢复与美国的航班联系的相关文件,目前正在进行讨论。双方同意建立“新兴技术对话机制”,在量子计算、生物科技等领域共享基础专利。这将有助于促进双方在非敏感领域的合作。核军控对话方面,双方同意就《新削减战略武器条约》延期问题继续对话,为未来核军控谈判奠定基础。人道主义合作方面,双方同意推进战俘交换计划,包括175名战俘交换和“30天内不攻击对方能源基础设施”的临时停火协议。普京承诺向乌克兰移交23名重伤乌军人员,展现人道主义姿态。
尽管会晤取得了一些进展,但在核心问题上仍存在重大分歧:领土归属与战后安排是最具争议性的议题。俄罗斯坚持要求国际社会承认其对克里米亚及乌东四州(顿涅茨克、卢甘斯克、扎波罗热和赫尔松)的主权。而乌克兰宪法严禁领土让步,泽连斯基政府多次强调“不会用领土交易和平”。特朗普提出的“领土交换”方案遭到基辅强烈反对。北约东扩限制方面,俄罗斯要求和平协议包含乌克兰中立化及北约东扩限制。而美国尚未承诺限制北约东扩,这触及俄罗斯战略红线。制裁解除的条件方面,特朗普希望以解除部分制裁换取俄方在乌克兰问题上的让步。而俄罗斯要求全面解除制裁,作为合作的前提条件。乌克兰政权更迭方面,俄罗斯提出推动停战后乌克兰举行新选举,这实质上是要求泽连斯基政府下台的政治重组方案。而美国和欧洲支持泽连斯基政府,这一要求难以实现。乌克兰参与谈判方面,泽连斯基强烈反对被排除决策圈,强调“任何无乌参与的涉乌决定均不可接受”。欧盟也坚持“欧洲必须上桌”,警告美俄私相授受领土将破坏制裁统一性。
乌克兰对此次会晤的反应强烈且明确。泽连斯基在会晤前通过社交媒体表示,鉴于乌克兰各地仍在遭受俄军袭击,目前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俄方准备结束冲突。俄罗斯国防部回应称,乌方的指控是蓄意挑衅,旨在通过制造负面舆论氛围,破坏在安克雷奇举行的俄美会谈。泽连斯基强调,“任何对乌克兰不利的决定,任何没有乌克兰参与的决定,都是违背和平的决定”,这样的决定“行不通”,也不会产生任何效果。他期待俄美领导人会晤能够开启乌克兰、美国和俄罗斯三方领导人之间实质性对话的可能。乌克兰已提前与美国及欧洲盟友就有效方案进行磋商,各方都希望冲突结束,但必须实现公正的和平。泽连斯基还强调,乌克兰在领土等核心问题上的立场坚定,任何涉及乌克兰的决策,乌克兰都必须参与其中,和平应建立在保障乌克兰主权与领土完整的基础之上。乌克兰总统网站发布的消息显示,泽连斯基在当天晚间发表视频讲话说,他收到了美国与欧洲国家的代表进行会谈的报告。泽连斯基表示,乌克兰一直支持特朗普相关提议,“乌克兰与美国保持着几乎全天候、多层次的接触,但并非所有内容都适合公开”。泽连斯基称,欧洲和美国领导人就与俄方谈判原则达成五项共识,包括乌方必须直接参与俄乌冲突的和平解决,若俄方不同意停火则应加强对俄制裁等。乌克兰政府在会谈前已与美国、欧盟密集磋商,制定多套应对预案。乌克兰外长库列巴在接受采访时表示,乌方欢迎对话,但“不会接受任何背离国家利益的协议”。会谈期间,乌方指控俄军继续在东部实施攻势。俄罗斯国防部则回应称,乌方相关说法是“蓄意挑衅,旨在破坏会谈氛围”。
欧洲对此次美俄会晤的反应复杂且充满担忧。英法德等6个欧洲国家领导人和欧盟委员会主席冯德莱恩发表联合声明,呼吁任何有关乌克兰危机的外交解决方案都必须保护欧洲和乌克兰的重大安全利益。声明指出,唯有积极外交斡旋、继续支持乌克兰并施压俄罗斯,才有可能实现乌克兰和平与安全。相关欧洲国家将通过“志愿联盟”继续给予乌克兰“实质性军事和财政支持”,并维持和实施针对俄罗斯的限制性措施。声明强调,没有乌克兰的参与,就无法决定乌克兰的和平之路。只有在停火或敌对行动减少的前提下,才有可能开展有意义的谈判。法国总统马克龙在和泽连斯基通话后作出表态,称法国将与欧洲伙伴加强协调,继续支持乌克兰。由于事关欧洲安全,欧洲必须参与到乌克兰危机的解决方案中。马克龙强调,“乌克兰的未来不能在乌克兰缺席的情况下被决定”。欧盟紧急召开视频峰会,坚持“欧洲必须上桌”,警告美俄私相授受领土将破坏制裁统一性。波兰议员直言:“今天卖乌克兰,明天枪口转向波兰!”欧盟外交负责人卡拉斯和德国总理默茨强调乌克兰必须参与。欧盟委员会主席冯德莱恩表示,欧盟将继续支持乌克兰,直到实现公正和平。欧洲理事会公报强调,支持乌克兰“公正和平”方案不动摇,坚决反对任何外部压力下的妥协。
中国对此次美俄会晤持谨慎而平衡的立场。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林剑表示,中方支持一切有利于和平解决危机的努力,对于俄美双方能够保持接触、改善关系,进而推动乌克兰危机的政治解决,中方是乐见其成的。林剑强调,中方“期待所有当事方和利益攸关方都能适时参与到和谈进程中,尽早达成一个公平、持久、有约束力并被各当事方接受的和平协议”。这一回应既肯定了对话本身的价值,也巧妙地强调了“所有当事方和利益攸关方”参与的重要性。林剑在另一场合进一步表示,中方“乐见美俄保持接触,推动乌克兰危机政治解决进程”,同时“期待当事方和利益攸关方能够参与相关进程”。这表明中国支持用谈话的方式解决问题,不希望看到对抗升级,同时强调和平需要大家共同参与,不能搞少数几个大国的“密室政治”。中国的平衡立场还体现在实际行动上。截至2025年,中国对乌人道援助达8.3亿美元(含粮食、药品等),同时维持与俄正常贸易。中国外交部最新表态呼吁,美俄应以和平谈判为优先,避免大国对抗陷入“零和陷阱”。普京在会晤前与中方通话,中方重申“政治解决”立场,对战后重建合作持开放态度(如西伯利亚天然气开发),但避免直接斡旋。中国在乌克兰问题上的立场是一贯且明确的,那就是坚持联合国宪章宗旨和原则,尊重各国主权和领土完整,重视各方合理安全关切,通过对话谈判解决危机。
除了乌克兰、欧洲和中国,其他国家和国际组织也对此次会晤作出了反应。沙特阿拉伯作为中立协调方的角色值得关注。据报道,美俄通过2月特朗普-普京通话及沙特利雅得会谈已达成四点初步共识:建立磋商机制、外交正常化、乌克兰问题谈判及经济合作。沙特参与斡旋凸显了其在国际外交中日益提升的影响力,也反映了能源生产国对结束俄乌冲突带来的地缘经济稳定的期待。印度的处境尤为特殊。面对美国对购买俄罗斯石油的制裁威胁,印度外交部称特朗普政府宣布的25%关税“不公平”。这一争端显示了美国二级制裁政策可能引发的全球贸易紧张,也考验着新兴大国在大国博弈中的战略自主性。土耳其作为地区重要国家,在俄乌冲突中扮演了调解者的角色。土耳其总统埃尔多安表示,土耳其准备好继续在俄乌之间发挥调解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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